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劃定欲望的邊界:懂得滿足的人更接近幸福
在這個世界上,許多道理極其明白簡單,但就是有很多聰明人偏偏想不通、想不透,而且古今中外皆然,看來永遠(yuǎn)都改變不了。關(guān)于人心的貪婪就是其中之一。有句俗話說:“人心不足蛇吞象。”用“蛇吞象”來比喻人心之貪婪,實在是最生動不過了,蛇那么小,象那么大,蛇怎么吞得了象呢?又有什么必要去吞象呢?可蛇就是想吞,令人百思不得其解。
陳水扁做了八年臺灣領(lǐng)導(dǎo)人,光薪水就有上億新臺幣,折合人民幣二千多萬,再怎么揮霍,這輩子也夠花了,為什么還要冒著坐牢的風(fēng)險去貪污那么多錢呢?陳水扁的老婆吳淑貞年近花甲,整天坐在輪椅上,能花多少錢呢?她的貪心比陳水扁還大,陳水扁的“成功”主要就是因為背后有這么一個“偉大的女人”。
莊子早就說過:“鷦鷯巢于深林,不過一枝;偃鼠飲河,不過滿腹。”(莊子·逍遙游》)鷦鷯是一種很小的鳥,偃鼠是一種很小的老鼠。小鳥做巢,樹林再大,也只能做在一條樹枝上;老鼠飲水,河水再多,頂多也只能喝滿一肚子;要貪那么多干什么呢?
可古往今來,像陳水扁夫婦這樣的人史不絕書,這些人并不蠢,為什么就想不透呢?和珅的故事這些年來隨著電視劇廣為流傳。他是清乾隆時期的權(quán)臣,后來被乾隆的兒子嘉靖賜死,據(jù)說,被沒入官府的財物相當(dāng)于大清帝國十來年國庫收入的總和。當(dāng)時有句民謠:“和珅跌倒,嘉靖吃飽。”和珅這人一點都不蠢,而且極其聰明機巧,為什么料不到后來的下場呢?用被賜死的代價,去貪這么多對自己并無用處的錢財,除了說明他實在是暈了頭,還能說明什么呢?所以成語說“利令智昏”,看來真的不夸張。
和珅是古人,陳水扁是今人,和珅的例子并沒有對陳水扁造成震懾,陳水扁絕對知道和珅的故事,卻沒有從他身上吸取任何教訓(xùn)。千千萬萬的和珅、陳水扁走在前面,后面的人看到他們殺了頭、坐了牢,但還是有許多人踏著他們的足跡“勇往直前”“前仆后繼”。現(xiàn)在,每天翻開報紙,總會看到幾個小和珅、小陳水扁被揭發(fā)出來,被雙規(guī)起來。當(dāng)他們被揭發(fā)、被雙規(guī)的時候,也許會想起和珅和陳水扁,也許會后悔不及,但為什么在這之前就想不到呢?
一、在欲壑面前止步:欲不可縱、志不可滿
有個成語叫“欲壑難填”,欲望人人都有,沒有欲望就沒有生命,欲望是推動人前進的重要動力。但欲望又是一把雙刃劍,它可以把你推向成功的峰巔,也可以把你推向罪惡的深淵。在“欲壑”面前,要戒慎恐懼,要有一種如臨深淵、如履薄冰的感覺,尤其是已經(jīng)有一定社會地位的人,千萬要深思。《紅樓夢》里有副對聯(lián)說:“身后有余忘縮手,眼前無路想回頭。”有了一定的名和利,“富”到一定的程度,“貴”到一定的程度,就應(yīng)該想想“縮手”的問題,不要一味放縱。等到無路可走的那一天,恐怕連回頭的機會都沒有了。
所以見慣興亡的顏之推在《家訓(xùn)》當(dāng)中特別寫了《止足》一篇,告誡子孫在貪欲面前一定要“止足”。“止足”二字,可解為“知止”“知足”,一個人在欲望面前要控制自己,要懂得滿足,要懂得止住自己的腳步,才不至于掉到欲望的深壑里去。“止足”也不妨解釋為“止于足”,夠了便該停止,不要過分貪求。
在《止足》篇一開頭,顏之推就引用《禮記》的話說:“欲不可縱,志不可滿。”
欲望不可以放縱,心意不可以完全滿足。為什么呢?因為任何東西都有一個邊界,唯獨一個人的欲望和心意是沒有邊的,如果自己不控制的話。
有個民間故事很生動地講述了一個人欲望膨脹的過程。說是有個窮光蛋,撿到一個雞蛋,就津津有味地向老婆描述他未來的夢想。他說,我先把這個蛋寄到鄰居家的雞窩里去孵養(yǎng),孵出一只母雞來,長大了就可以下蛋。一個月生十五個蛋,下了蛋我再拿去孵,不到兩年我就會有三百只雞。拿著這些雞去賣,可得黃金十兩,換回五頭小母牛,養(yǎng)大后母牛生小牛,三年后可得一百五十頭牛。賣了牛可得黃金三百兩,拿去放高利貸,三年后便變成五千兩。拿這些錢去買田地,種豆、種稻、種高粱,我就會得到一萬石糧食。拿著這一萬石糧食,就可以買更多的田地,蓋漂亮的房子,討小老婆……這就是欲望膨脹的過程。這個故事的結(jié)局是,老婆聽說他要討小老婆,突然酸從心里起,醋向膽邊生,一巴掌打過去,一個雞蛋的家當(dāng)就此完蛋。
事實上,所有不懂得控制欲望、無限膨脹的人,最后的結(jié)局都是這樣。
曹操做了宰相以后,曾寫過一篇《讓縣自明本志令》。中間有一段話,說他自己少年時代并沒有什么很了不起的志向,只是不甘心被別人看作凡夫愚子。在被舉為“孝廉”以后,只希望將來能夠做一個郡守,把地方治理好,得到一個清廉的名聲就可以了。后來碰到黃巾起義,天下大亂,他就有了更大的野心,想“為國家討賊立功”,成功之后能夠封侯、做鎮(zhèn)西將軍,死的時候墓碑上能夠?qū)懮稀皾h故征西將軍曹侯之墓”,這樣就很滿足了。不料,后來他的勢力越來越強,消滅了各霸一方的袁紹、袁術(shù)、劉表,最后做了宰相。他很得意地說:“設(shè)使國家無有孤,不知當(dāng)幾人稱帝,幾人稱王。”這就有一點想當(dāng)皇帝的味道了——后來他兒子曹丕當(dāng)了皇帝,果然追封他為“魏武帝”。
曹操這段話說得很坦白,一個人的欲望就是這樣一步一步膨脹的。曹操當(dāng)然是有本事的人,運氣又好,其實,袁紹、袁術(shù)、劉表這些人又何嘗不想當(dāng)皇帝呢?所以無論求富、求貴、求名、求利,如果不自己給自己劃定一個邊界,這欲望是沒有滿足的一天的。所以顏之推說“宇宙可臻其極,情性不知其窮”,宇宙都有邊,“情性”,也就是欲望和心意,是沒有邊的,因此也就是永遠(yuǎn)不能滿足的。如果我們?nèi)斡蛇@不能滿足的欲望和心意牽引自己,就有可能走到罪惡和毀滅的深淵。
那么,到底該怎么做呢?顏之推說:“唯在少欲知足,為立涯限爾。”唯一解決的辦法,就是減少欲望,控制欲望,知所滿足;為自己立定一個“涯限”,也就是界限,到了這個界限,就停步,就收手。
我小時候在鄉(xiāng)下過了幾年替人砍柴放牛的日子。當(dāng)時父母不在身邊,差一點窮得要討飯。我還清楚地記得,那個時候我只有一個很可憐的愿望,就是希望每年能有三十六塊人民幣的收入。為什么是三十六塊呢?因為,那時候的米是一毛錢一斤,三十六塊就可以買三百六十斤米;有了三百六十斤米,每天就有一斤米可吃,我就不會餓死了。你看這是多么卑微的愿望!可是隨著年齡增長,境況改善,就想上學(xué),上了初中上高中,上了高中上大學(xué),上了大學(xué)想讀研究所,讀了研究所想出國留學(xué)……小時候只想每年賺三十六塊,后來想一個月賺一百塊就好,以后又想一千塊,現(xiàn)在每個月賺一萬塊也覺得不夠花了。到底要賺多少才夠呢?我常常在心里告誡自己,現(xiàn)在這樣就很好了,該滿足了。
六十歲的時候,我給自己寫過三條箴言:只做自己想做的事,只做自己能做的事,只做自己喜歡做的事,其它一概順其自然。
當(dāng)然,一個人到底要立多高的“涯限”是因人而異的。顏之推的家族是當(dāng)時著名的門閥士族之一,社會地位很高,他的“涯限”自然比一般人高很多。他引用九世祖靖侯顏含的告誡:“汝家書生門戶,世無富貴;自今仕宦不可過二千石,婚姻勿貪勢家。”這就是說,做官不要超過二千石,二千石就是二千石谷子,是漢朝太守的年薪,所以二千石也就相當(dāng)于今天的省部級干部。這個“涯限”在一般人看來可能已嫌太高了,但我們要知道,魏晉南北朝時代是一個門閥士族輪流當(dāng)權(quán)的時代,皇帝只是若干著名士族的“盟主”而已,地位并不那么牢靠,其他豪族也未嘗不覺得自己就不可以當(dāng)皇帝。“皇帝輪流做,明年到我家”,有晉以來,除了司馬氏之外,王敦、桓溫,甚至陶侃,都曾經(jīng)做過皇帝夢。南北朝事實上就已經(jīng)是皇帝輪流做的局面了,所以像顏氏家族這樣愿意克制自己,只做到二千石就罷手,已經(jīng)算是很知足的了。
二、常給自己做減法:滿招損,謙受益
顏之推說,以一家二十個人算(當(dāng)時祖孫同堂,兄弟不分家,所以一家二十口是普通的士族家庭),奴婢不超過二十人,良田十頃(一千畝),有房子能夠遮擋風(fēng)雨,有車馬可以代步,另外有數(shù)萬存款,以備不時之需,這樣就夠了。如果超過了這個“涯限”,就應(yīng)當(dāng)“以義散之”,就是遵循道義的原則(例如周濟貧困的親友之類)把多余的錢散掉。如果還沒有到這個“涯限”,也不可“非道求之”,就是不可不擇手段地求取財富,也就是我們平常所說的“君子好財,取之有道”。
為什么要這樣做呢?顏之推說“天地鬼神之道,皆惡滿盈”,就是說無論萬事萬物,都是不喜歡太滿的。古人說“物極必反”,用今天的話來說,就是任何事情走到極端,就會向它們的反面轉(zhuǎn)化。
是不是這樣呢?太陽走到天中,就一定向西方偏落;月亮到了滿月,就一定慢慢缺損;花開到最盛,就一定逐漸凋落;江河水滿,就會成災(zāi)。哪一樣不是如此呢?有什么例外嗎?前人有句話:“物無美惡,過則成災(zāi)。”沒有什么東西比飯更好吧?但飯吃多了也會撐死。沒有什么東西比酒更美吧?但酒喝多了也會醉死。如何把握分寸,不要讓事情走到最滿、最盛、最極端,這是一種智慧。
顏之推說:“謙虛沖損,可以免害。”“謙虛沖損”就是讓它不要滿,滿了就自己“虛”一點、“損”一點。所以說酒到微醺就最好,不要過醉。花未全開,月未全圓,這個時候就最好看。花,如果一定要看到全開,接下來你就要準(zhǔn)備看它凋零的樣子了。月亮如果一定要看到全圓,接下去你就要準(zhǔn)備看它缺損的樣子了。
曾國藩晚年把他的書房叫“求缺齋”,別人求“圓”,他卻求“缺”,這就是最有智慧的人。曾國藩從一個農(nóng)民家庭出身的書生做到湘軍統(tǒng)帥,做到一品大員,做到當(dāng)朝宰相,做到門生故舊遍天下。他卻一生力戒驕滿,到晚年更加兢兢業(yè)業(yè),更加謹(jǐn)慎小心,在一封又一封的家書中,不斷地告誡子弟親屬,絕對不可奢侈驕橫。所以,曾國藩能夠至死不敗,笑到最后。不僅如此,曾家后代也都很爭氣,出了許多科學(xué)家、教育家、外交家,一直到當(dāng)代,一百多年了,子孫仍然發(fā)達。在近代名人之中,子孫如此發(fā)達的大概也找不出第二家。
可惜,古往今來,能夠像顏之推、曾國藩這樣自覺到“盛滿”的危害而力求“謙損”的人并不多。對于不少人來說,貪欲就像一個巨大的黑洞,在這個黑洞的強力吸引面前,他們止不住自己的腳步。在顏之推所處的魏晉南北朝時期,就有許多這樣的例子。
西晉時有兩個人,一個人叫石崇,一個人叫王愷,石崇是貴族,王愷是外戚,兩個人互相炫耀自己的財富,看誰更多。王愷用貴重的麥糖來清洗鍋子,石崇則用更為珍貴的石蠟當(dāng)作柴火來燒。王愷不甘示弱,又用紫紗作“步障”(設(shè)在路邊遮泥巴的屏障)四十里,石崇則用更貴重的織錦作步障五十里。石崇用一種香料當(dāng)石灰涂飾房屋,王愷則用更貴的紅石脂。有一次,王愷拿出一株二尺多高的珊瑚樹,非常漂亮,市面上根本見不到,說是晉武帝賜給他的,以此向石崇炫耀。沒想到石崇看了兩眼,竟拿出一柄鐵如意,一下就把珊瑚樹擊成了碎片。王愷勃然大怒,石崇卻輕輕松松地說:“別大驚小怪,我賠給你就是啦。”便命令仆從抬出一堆珊瑚樹,三四尺高的都有六七株之多,像王愷那樣二尺多高的就更多了。弄得王愷目瞪口呆,驚羨萬分。
石崇還有一個豪華的別墅金谷園,占地千畝,流水縈回,奇花異木,珍禽怪獸,布滿園中,更有美女?dāng)?shù)十,天天在里面唱歌跳舞。后來在“八王之亂”中,趙王倫的部下將軍孫秀指名要石崇的愛妾綠珠,石崇不給,孫秀便派兵包圍金谷園,綠珠跳樓而死,石崇也被抓去處死。刑前石崇嘆氣說:“這些家伙還不就是看中了我的財富嗎?”抓他的人說:“你既然知道是你的財富害了你,為什么不早早散掉呢?”
這個問題問得非常好,是啊,石崇如果能像顏之推這樣,給自己設(shè)立一個財富的“涯限”,超過這個“涯限”就散掉,他哪里會落到殺頭的下場呢?
做官到底要做多大?顏之推說:“仕宦稱泰,不過處在中品,前望五十人,后顧五十人,足以免恥辱,無傾危也。高此者,便當(dāng)罷謝,偃仰私庭。”就是說,官做到“中品”就可以了,就可以“稱泰”,也就算官運亨通了。“泰”就是亨通的意思。官高過“中品”,就要主動辭掉,回家養(yǎng)老。
什么是“中品”呢?就是“前望五十人,后顧五十人”。比方說,朝官一百名左右,中品就是五十幾名,比你高的還有五十個,比你低的也還有五十個。這樣一方面“免恥辱”,就是說,地位不算低,不算無能,朝廷出了什么事,也不至于拿你出氣,因為還有比你更軟的柿子;另一方面“無傾危”,就是說沒有危險,也沒有風(fēng)險,因為你不是出頭鳥,不是出頭的椽子。一片林子中,你不是最高的幾棵樹,所以,風(fēng)吹過來的時候,不會首先把你吹折,也就是俗話說的“天塌下來,還有長子撐著”。這其實也就是做官的中庸之道。聽起來有點膽小怕事的味道,但的確是一個久歷官場、見過風(fēng)波的老人的經(jīng)驗之談。
我們應(yīng)當(dāng)記得,魏晉南北朝是一個政權(quán)更替頻繁,政治動亂很多的時代,顏之推本人就經(jīng)歷了無數(shù)的興亡動亂。他說“予一生而三化”(見他的《觀我生賦》),就是說他一生三次做亡國之人:第一次是梁亡,他變成北齊的臣子;第二次是北齊亡,他又變成北周的臣子;第三次是北周亡,他又變成隋的臣子。“化”就是變。但他居然安然地渡過了這三次大變動,還能一直保持優(yōu)越的社會地位,一直在朝廷為官。如果他官做得大,那么在變亂中就免不了首任其責(zé),不殺頭也會革職;如果他官做得小,新的政權(quán)就不會覺得有再使用他的價值。
在亂世中,沒有什么真理可言,也沒有什么正統(tǒng)可言,無謂地做某一個人或某一個政權(quán)的犧牲品,是沒有什么價值的。這不像抵抗外族的侵略,不會產(chǎn)生岳飛、文天祥、史可法、戚繼光這樣的英雄人物。所以,我們不必苛責(zé)顏之推,這也是不得已的自保之法。
他很沉痛地說:“自喪亂已來,見因托風(fēng)云,徼幸富貴,旦執(zhí)機權(quán),夜填坑谷,朔歡卓、鄭,晦泣顏、原者,非十人五人也。慎之哉!慎之哉!”(自從天下大亂以來,我看見乘機得勢,僥幸獲取富貴,早上還大權(quán)在握,晚上就填尸山谷,月初快樂如卓氏、程鄭,月底悲苦如顏回、原憲的人,不止十個五個。要謹(jǐn)慎啊!要謹(jǐn)慎啊!)
卓王孫和程鄭都是漢朝時著名的有錢人,所謂“富埒王侯”;而顏回和原憲都是孔子的弟子,兩個窮光蛋。月初還像卓王孫、程鄭那么有錢,而到月底就窮得像顏回、原憲那樣了,真的是這樣嗎?古往今來,這種事屢屢發(fā)生,一點都不夸張。我們翻翻魏晉南北朝的史書,就可以看到許多這樣的例子;再看看現(xiàn)在的社會新聞,這樣的事情仍不少見。
總之,求名求利本是人生常態(tài),想富想貴也都很自然,但是,第一是要取之有道,不可不擇手段;第二是要止足,要守中庸之道,要給自己立定涯限,不要貪進不已,自取其禍。這個深刻的道理,家長們不但要講給自己的孩子聽,更要以自己為榜樣做給孩子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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