媽媽是女人

　　冬天到了，擔心家里的室溫不夠暖和，我和母親便帶著兩個寶寶去澡堂洗澡。

　　剛一進去，看見滿是光屁溜兒的女人，加上里面熱氣騰騰，有些憋悶，禾禾早像只小狗般粘在了我的身上；木木呢，也開始不要命地哭喊起來。

　　既然花錢買票進來了，總不能不洗就出去吧？母親強行給木木洗澡，沖淋他的小身體。禾禾呢，緊緊地貼在我的身上，表情緊張得不得了。

　　再后來稍微適應了些，禾禾、木木也開始學著母親和我的樣子，將小手兒、小腿兒和小腳丫伸到水龍頭下面，沖個沒完沒了，也笑個沒完沒了。我給了禾禾木木一個大盆，讓他們盡情地玩兒痛快。

　　母親說：“千萬別滑倒了。”

　　我說：“沒關系，我注意著哪。玩兒水和玩兒沙一樣，對寶寶們的大腦發育有好處呢。”

　　后來，禾禾非要幫我洗澡不可，一邊洗一邊小嘴兒嘟嘟囔囔著：“先洗一下媽媽奶，再洗一下媽媽肚肚，最后再洗洗……咦，沒有啊？”

　　俗話說：童言無忌。我聽了禾禾的話，笑著抱起他，親了又親。然后，我認真地告訴他：“媽媽是女人，光有媽媽奶，沒有小雞雞；你是男孩兒，有小雞雞。”

　　尿泡兒是自己的事情

　　關于性教育，一開始我也常感到困惑，不知道該傳統些好，還是按照某些書上說的：“性教育開始得越早越好”。偶然有一次，我沒有去廁所解手，而是蹲在寶寶們的坐便器上方便了一下。不料，禾禾立刻向我發問：“媽媽，你怎么跟我一樣尿泡兒啊？”我這才發現，原來孩子對這個問題是非常敏感的，根本不像我們大人想像的什么都不懂。從那以后，我特別注意教給他們，大小便是自己的事情，不要隨便亂用便盆。

　　后來我又覺得，應該讓兩個小男生對媽媽和爸爸的身體秘密加以區別。于是，當我上廁所被強行撞開門的時候，我不再阻攔他們，而是溫和地告訴他們：“尿泡兒是自己的事情，請你們出去等待。”

　　而當老公教他們怎樣站著小便或者怎樣蹲在廁所里拉巴巴時，盡管禾禾、木木嘴里嚷嚷著：“媽媽進來跟我一塊兒拉巴巴！”我還是堅持讓老公陪他們做這些事情。

　　以前孩子們睡前的洗澡任務，一般都交給老公。但是禾禾、木木不太理解，每次洗澡前都要使勁兒叫喊一遍：“媽媽給我洗！媽媽進來！”每當這時候，我都會親親他們的小臉蛋兒，告訴他們：“爸爸洗，不也很好嗎？”老公開始在澡盆里放玩具小鴨子、小帆船、小汽艇等，禾禾、木木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過去了。

　　當孩子們無意中撫摸或者玩弄小雞雞時，我就會告訴他們：“小雞雞是很重要的地方，可不要讓小手弄臟了它呀。”禾禾、木木就立刻停下來了。

　　只有一次，禾禾奇怪地反問我：“媽媽，我剛洗了手，小手不臟呀！”我告訴他：“手上有許多細菌我們看不見，要在顯微鏡下才能觀察到。”

　　禾禾、木木周歲半就穿上了滿襠褲，這樣既避免了病菌傳播，也培養了最初的羞恥心。為了養成良好的大小便衛生習慣，禾禾、木木也學著去衛生間解手。

　　有幾次，木木要往地上撒尿，都遭到了姥姥的嚴厲訓斥。其實，我覺得沒必要這么嚴厲，小孩子膀胱的控制能力弱，再加上正值心理反抗期，于是就故意以此來試探大人的態度；如果遭到反復的訓教，可能更強化了往地上撒尿的意識。

　　我特意叮囑保姆，孩子們撒尿的事要順其自然。小寶寶們尿濕了褲子，自己也會覺得不舒服的。事實上，禾禾、木木早就不尿褲子啦；而且在撒尿的時候，還學會了充分地享受排泄的快感，他們的小身子會一抖一抖的，還笑呵呵地互相觀望。而這，大概就是最初的性意識吧。

　　媽媽的肚子里有個小房子

　　我給孩子們講過《鼴鼠和兔子》這本書，說的是雄兔子魯魯追求雌兔子咪咪，最終有情人終成眷屬，兩只可愛的兔子結婚了。咪咪懷孕后，生了三只兔寶寶……

　　講這個故事時，我沒有刻意回避兩性之間談情說愛的情節，而是指著咪咪的大肚子，告訴孩子們：“她身體里有個叫做‘子宮’的地方，像個小房子，可以盛放三只兔寶寶，等三只兔寶寶長大了，咪咪就把它們生出來了。”

　　然后，我又摸著自己的肚子說：“媽媽身體里也有個像小房子的子宮，禾禾木木就是從這個小房子里生出來的。”

　　禾禾聽了，問：“那爸爸呢？”

　　我很高興寶貝兒子能提出這樣的問題來，于是接著說：“爸爸沒有子宮，也沒有媽媽奶。”

　　然后，禾禾摸了摸小胸脯，問：“那我呢？”

　　“你也沒有乳房呀。”我認真地回答。

　　“我有乳頭！”禾禾使勁兒撩起了上衣，糾正道：“你看，我有乳頭了沒有？”

　　我又告訴他：“你的乳頭太小，所以你是小男孩兒。”

　　“那，姥姥呢？姥爺呢？小姨呢……”禾禾好像要把他所熟悉的人問個遍，我就一一講給他聽。

　　木木對雄兔子瘋狂地追求雌兔子，可羞澀的雌兔子故意不開門的情節很感興趣，一個勁兒地要求：“媽媽，再講一遍吧！”

　　我就一遍又一遍地重復。我不認為這樣做是教孩子學壞，也不存在什么“道德”和“不道德”的問題，所以我不會大聲地斥責或者故意作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架勢來。因為我知道，任何時候，孩子的好奇心都是不能夠被忽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