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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右眼脹得睜不開,酸澀澀的,直想流淚,用鏡子一照,已經快脹成一枚小紅桃子了。可這會兒也顧不得了,救丁點兒老師要緊。
我跑到隔壁房間,抓起破電話機,一連串地撥號碼“1234567,7654321”連撥了兩遍,話筒里傳出了“嘟嘟”的聲音。糟糕,占線,我正想再撥,話筒里傳出警笛的聲音,我不由自主地把話筒放在桌子上。話筒的蓋子像小門一樣的打開了,從里面風馳電掣地開出一輛帶十字的警車,掛著“魔法大學”的牌子。不好!校衛(wèi)隊的兩個小人追來了,我順手抄起桌上的墨水瓶擲過去,小警車靈巧地閃開了,沿著桌上的玻璃板向前滑。我又接二連三地用一切可以抓起的東西,筆筒、梳子、小瓶等猛烈“進攻”,小警車在桌上“日日——”地叫著,狼狽地左躲右躥,都快開到桌邊了。警車的小窗子里突然伸出一面小白旗,用力揮著。哈!他們投降了,自然我不應該再扔東西了。
我停止了“進攻”,大聲喊著:“不許動!舉起手來!”警車的門打開了,鉆出來的竟是伶俐鬼。
怎么會是他?我迷惑地眨眨左眼:“你怎么開的是警車?”
伶俐鬼像啞巴似的搖搖頭,用小白旗指指車上的十字。我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這“十字”是紅十字,不是警車,而是一輛救護車。并且,伶俐鬼穿的也是醫(yī)生的白大褂。
我對伶俐鬼說:“現(xiàn)在有一件十分緊急的事……”
伶俐鬼卻指指自己緊閉的嘴巴,又搖搖手,神秘地表示,他現(xiàn)在不能講話。他跑到電話筒旁邊,搖搖小旗,話筒里傳出低低的馬達聲,接著開出了一輛小巧的雷達車,車上的雷達屏緊張地旋轉著。操縱雷達的是全副武裝的小豁牙兒。緊跟在雷達車后面,又開出一輛長長的汽車,上面的導彈發(fā)射架上,有一枚銀白色的小導彈,操縱導彈發(fā)射器的,是圓鼓鼓的肉墩兒。他一臉嚴肅,穿著迷你隱蔽服。
這是怎么回事?難道要發(fā)動戰(zhàn)爭了?他們要和誰打仗?我疑疑惑惑。只見穿白大褂的伶俐鬼從救護車上拖下一個氣墊船坐了上去,他手里的白旗已變成了一把閃亮的小手術刀。他坐在浮動的氣墊船上,用手勢打著啞語,向我暗示:他要為我腫脹的右眼動手術。
“先甭管我,救我們丁點兒老師要緊!”我著急地(缺)
可伶俐鬼不由分說,駕駛著氣墊船向我右眼飄來。我的左眼無意中一瞥,發(fā)現(xiàn)小雷達車、導彈發(fā)射器都在緊張地操縱。這情景猛然使我感到不妙,他們?yōu)槭裁匆恢辈恢v話,別是壞人偽裝成的伶俐鬼,怕暴露才緊閉看嘴。
氣墊船飛速向我的右眼沖來。我使勁閉上眼睛,只覺得上眼皮被什么東西輕輕劃了一下,涼颼颼的。我伸手一摸,右眼皮上裂開個小口,“嗡”的一聲,一個小東西飛了出去。我的右眼頓時明亮了,腫脹一下子消除了。我看到從我眼里飛出來的,竟是個小黃蜂。它嗡嗡地飛著,打著旋兒,想飛走,可小豁牙兒的雷達和肉墩兒的導彈緊緊瞄著它。就在小黃蜂企圖扎向天花板的一瞬間,銀白色的小導彈發(fā)射出去,“轟隆!”小黃蜂被擊中了,裂成兩段,落了下來。
“打中了!”伶俐鬼、肉墩兒、小豁牙兒幾乎一齊歡快的喊。
伶俐鬼從救護車里拖出了一個放大鏡放在被打碎的黃蜂上面。這下看清了,這黃蜂竟是個金屬的,肚子里裝有極復雜的線路。伶俐鬼說:“校長,快看!這是黃眼教務長射進您眼睛里的黃蜂式電子竊聽器,所以我們剛才一直不敢講話。”
我悄悄用手摸摸右眼皮,發(fā)現(xiàn)沒有一點痕跡,“你們的外科手術真不錯!”我贊揚說。
“當然!”肉墩兒搶著說,“比起上次他給您做的那次大手術,這簡直是小事一樁!”
“什么?我上次做過什么手術?”我感到十分奇怪。
肉墩兒忙驚慌失措地捂住了自己的嘴。
伶俐鬼趕忙說:“校長,您甭聽他瞎說,那是他太貪吃,得了盲腸炎,叫我給他肚子開了一刀,他竟糊里糊涂地安到您身上了!”
“就是!就是!我太貪吃了!”肉墩兒連連點頭。他們神氣都有點不自然,好像隱瞞著什么。
小豁牙兒說:“校長,剛才的事我們從‘異想天開’潛望鏡里全看到了,我們還看見魔法大學校衛(wèi)隊那兩個家伙縮得很小很小,鉆進一支針管里去了。”
我說:“那你們?yōu)槭裁床怀脵C從黃眼老頭手里把針管偷出來?”
伶俐鬼說:“那可不敢,黃眼老頭是我們的教務長,他對‘異想天開’潛望鏡這一套,一眼就能識破,說不定針管拿不過來,我們還會被他從潛望鏡另一頭拿過去。”
我有點失望:“難道就沒辦法了嗎?”
“只有一個人能救丁點兒老師。”
“誰?”
他們三個幾乎一齊說:“就是校長您啊!”
“我?”我有點摸不著頭腦。
“當然,您是校長,是魔法大學的最高領導,誰都得聽您的,連教務長也不例外。”
“可是……”我有點拿不準地說,“除了你們,黃眼老頭和丁點兒老師都認為我是魔法大學的學生!”
伶俐鬼說:“不!您肯定是真正的校長,但您的長相變了,他們自然認不出!”
小豁牙兒說:“您只要亮出屁股上的校長名片,包管嚇他們一跳。”
肉墩兒說:“這名片是用任何魔法都偽造不了的!”
鬧了半天,他們是想讓我光屁股。我仔細盤算了一下:黃眼老頭要去給丁點兒老師打針,而我不讓他打,要是亮屁股上的名片,黃眼老頭自然會看見,可是丁點兒老師也看見了,這怎么行呢?
“不行!”我斷然拒絕,“亮屁股的鬼辦法,絕對行不通!”
“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,只能眼看著丁點兒老師變成大傻瓜了!”伶俐鬼狡黠地眼,向兩個同伴輕輕一努嘴。
小豁牙兒和肉墩兒馬上鸚鵡學舌似的說:“是的,一點沒辦法!”
“只能變成大傻瓜!”
“不對,有辦法!而且是很高明的辦法!”我的眼睛驟然一亮,心里冒出一個巧妙的主意,“你們聽著,”我得意地對他們說,“看看你們校長我想出的是什么計謀,這樣的主意也許你們一輩子都想不出來!”
“什么計謀?”三雙小眼一齊望著我。
我咽口唾沫說:“第一,丁點兒老師決不能變傻,而且要更聰明,掌握更多的魔法,因為大光明小學太需要這樣的老師了!”
“您說得對極了!”三個小人一齊恭恭敬敬地點頭。
我又說:“決不能讓黃眼教務長給丁點兒老師打進藏著小壞蛋的真藥水,最好打進假的!”
“您說的是用假的換真的?”聰明的伶俐鬼皺著眉頭問,他似乎猜到了我的意圖。
“對!就是讓你們鉆進另一瓶針劑里,把黃眼老頭那瓶換過來。”
“啊!讓我們去?”三個人一齊驚叫起來。顯然他們很怕黃眼老頭,難怪,連我都怕見那個討厭的家伙,但再怕也得去呀!
“我以魔法大學校長的名義命令你們!”我十分嚴肅地說。
“當然必須去!”伶俐鬼連連著眼睛,狡猾地說,“校長的話,你們敢不聽?叫你們變,你們應毫無條件地去變!”這個小滑頭,輕輕巧巧地就把自己給劃出去了。
我望著他說:“伶俐鬼,也包括你!”
“可是……只需要兩個人!”伶俐鬼慌張地說。
“你算一個,另外兩個人再出一個!”我微笑地望著這個小滑頭。
“看樣子,就是只去一個,也得是我了!”伶俐鬼撅著嘴嘟囔著。
“嘻嘻嘻!”肉墩兒忍不住望著伶俐鬼開心地笑了。
伶俐鬼不露聲色地說:“校長,我建議另一個派……”
“他準建議派我!”肉墩兒叫喊著,打斷伶俐鬼的話頭。
伶俐鬼不屑一顧地瞥了他一眼:“不!派小豁牙兒去,因為腦細胞動手術是極其精密的活,沒有很高的技術絕對不行!”
“那我呢?”肉墩兒覺得自己被小瞧了,很不高興地問。
伶俐鬼說:“你嘛,趕快把咱們偷偷開出來的救護車、雷達車、導彈車開回去,放回原地!”
我問:“這車是偷偷開出來的?”
伶俐鬼露著牙齒嘻嘻笑著,不回答。他從救護車里抱出一針劑藥水,然后對肉墩兒說:“快把車開回去,晚了該叫他們發(fā)現(xiàn)了。”
肉墩兒不情愿地嘟囔著:“什么粗活都叫我干!”他把導彈發(fā)射車連在雷達車后邊,又把雷達車連在救護車后面,然后開起了救護車,拖著其它小車鉆進了話筒。
電話筒的蓋子自動關上了,但馬上又咧開了一條細縫,里面?zhèn)鞒鋈舛諆旱暮奥暎骸吧俚哪敲秾椩趺崔k”
伶俐鬼想也不想地朝里面喊:“你可以先變成一枚導彈!”接著,他又對我說,“校長,我們鉆進針劑藥水后,您只要悄悄把它帶在身上,混進病房,我們自己就會把那枝壞針劑換回來,放進您的口袋。記住,丁點兒老師現(xiàn)在在醫(yī)院內科421病房,她患的是重感冒。”說完,伶俐鬼和小豁牙一同在原地旋轉,越轉越小,最后小到像芝麻粒那么大,往那小瓶藥水里一鉆就不見了。
我抓起藥水一看,瓶口還密封得好好的。我不能不承認,伶俐鬼雖然淘氣,但辦事腦瓜確實機靈,一切都辦得那么井井有條。
剩下的任務就是我去病房了,這會兒,我正想去看看丁點兒老師呢。我一口氣跑到街上,買了三瓶水果罐頭,幾斤水果,一袋什錦奶糖,回到家里,把那小瓶藥水用糖紙包好,混進糖果袋里。
這時,門開了,圓桶婆婆站在門口,還是舉把傘,拿著個盾牌的鍋蓋。她警惕地向地板、天花板張望了一眼,十分失望地問:“這回怎么沒設置暗道機關?”
我說:“我從來就沒設置過什么障礙!”
圓桶婆婆認真地說:“還是設置障礙好,否則這么平平淡淡地進來,太沒味道。”她說著把傘和鋁鍋蓋放進圍裙中間的大口袋,并攏雙腳,蛤蟆蹦似的奮力一跳,一下子蹦到桌子跟前。看見罐頭、水果和奶糖,頓時眉開眼笑地說:“這些是給我買的?這回你可懂事多了!”
我說:“這是送給我們丁點兒老師的,她病了。”
“就是那個養(yǎng)綠老鼠的老師?”圓桶婆婆瞪著亮亮的小眼珠。
我十分驚奇:“您怎么認識她?”
“我當然認識,”圓桶婆婆笑瞇瞇地說,“我在一個幼兒園當阿姨的時候,還帶過她,她可是個淘氣的小姑娘,調皮得出名,不過現(xiàn)在好像‘懂事’多了,每次來看我,都給我買鐵蠶豆,她知道我牙咬不動,臨走時可以帶回去,下次再接著送。”
我覺得圓桶婆婆在瞎說,丁點兒老師才不會這樣呢。我打斷她的話,說:“丁點兒老師現(xiàn)在病得很厲害,我得馬上去看她。”
“她可不會生病。在幼兒園的時候,有一次,她看到生病的小朋友吃香噴噴的病號飯,阿姨一口一口地喂桔子水,你們丁點兒老師羨慕極了,也想病一回,大冬天的,跑到外面把一桶冷水澆在頭上,又光著腳穿著小裙子在雪地里呆了一夜,硬是病不起來……”
圓桶婆婆還在那里絮絮叨叨地胡說八道,我不能再等了,背起鼓囊囊的書包往外走。圓桶婆婆在我背后喊:“你這就去呀!可別忘了向那黃眼睛的老頭問好!”
“什么老頭?”我心里有點發(fā)毛地站住了腳。
“人家都叫他黃眼老頭,剛才我在路上碰見他,他也正要往醫(yī)院去看望你們的丁點兒老師呢!”
聽到這話,我又急又怕。黃眼老頭去,說明丁點兒老師的處境很危險。可是,我又不能在病房露面,黃眼老頭認識我,而且正準備捉我。怎么辦?我望著笑瞇瞇的圓桶婆婆,靈機一動說:“圓桶婆婆,您認識丁點兒老師,請您替我去吧!我肚子有點疼……”說罷,我愁眉苦臉地捂著肚子,仿佛真的很疼。
“這也成!”圓桶婆婆眉開眼笑,“丁點兒老師老來看我,還送鐵蠶豆,我去看看她也應該,何況你還替我準備好了禮物!”
圓桶婆婆一邊說一邊從我的書包里取出罐頭、蘋果、鴨梨、奶糖,通通塞進她的大圍裙里。我想起那圍裙上的口袋里放著掃帚、抹布、簸箕什么的,忍不住說:“圓桶婆婆,吃的東西放在里面不衛(wèi)生!”
“胡說!怎么會不衛(wèi)生?”圓桶婆婆有點生氣,“不要說帶皮的水果,就是山楂糕、奶油蛋糕,我也直接放在里面!”她順手伸到圍裙里一掏。我以為是摸出了蛋糕什么的,沒想到是一把手槍。“砰!”子彈走火了,把天花板打了個洞,也嚇了圓桶婆婆一跳。她慌忙把手槍丟到口袋里,又是一摸,不好!竟摸出了個冒煙的小炸彈。圓桶婆婆慌張地使勁用嘴吹,煙卻越冒越濃。
“快丟掉!”我大聲喊。
圓桶婆婆把帶煙的小炸彈胡亂丟出去。“撲!”小炸彈在屋子中央爆炸了。這是個催淚彈,剎時滿屋濃煙,嗆得我和圓桶婆婆又流鼻涕又流眼淚,拼命地咳嗽。
我打開窗子,煙霧慢慢散去,圓桶婆婆的臉都被熏黑了。她嘮叨著:“這樣子出門可不行,我得好好梳洗梳洗。”她從圍裙上的大口袋里取出一個小梳妝臺,往地上一放,又取出洗臉間里那種帶水龍頭的小白瓷盆,一擰水籠頭,“嘩!”清亮亮的水流了出來。洗完了,臟水又順著小白池子流走了。
圓桶婆婆梳洗得利利落落、干干凈凈,然后把梳妝臺、小水池一股腦兒放進大圍裙的口袋里,笑瞇瞇地說:“我該走了,這會兒丁點兒老師說不定都等急了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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