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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周
“一個女人的子宮就像一個倒置的梨。這樣的子宮孕育著一個孩子的時候,會擴展幾千倍。如果讓子宮恢復到未孕狀態,需要至少42天的時間。”到孕婦沙龍聽課后,我的筆記本上記下了這樣一段話。
沒有子宮叫什么女人。作為一個女人的身體器官,子宮之所以比闌尾或者指甲更重要一些,是因為它直接是生育工具。子宮是嬰兒的搖籃和養料庫。沒有子宮,就沒有生育的可能。比之沒有奶水的乳房來說,子宮似乎是女人的代名詞。沒有乳汁的母親比比皆是,沒有子宮的女人卻寥寥無幾。
是一朵花——當我第一次以一個研究者的眼光打量子宮圖時,不禁失聲驚嘆!而且是一朵沒有完全被打開的花。半遮半蓋,但卻已經在吐露芬芳。誰能把我打開?一個子宮攜帶著一個問號。一個問號的背后是一個女人的一生。一生,全都與這一朵花有關。
這樣一個美麗得驚心動魄的器官,卻是用來養育孩子的。它由子宮底、子宮腔、子宮體、子宮頸管、子宮頸、子宮口、子宮圓韌帶等附件組合而成,四周和*、輸卵管、卵巢相連。它是一個盆子,慢慢地膨脹起來。孩子就藏在它的包容中。像一個花蕊藏在花瓣中。
看一張十四周胎兒在子宮中的圖——胎兒很舒服地躺著,整個脊背全都靠在子宮壁上。占據身體二分之一位置的是腦袋,像一個碩大的圓葫蘆;肚子凸起,是另一個二分之一,宛如一個小山丘;胳膊和腿都很纖細,豆芽菜一樣,向內蜷著;長長的臍帶卻像一根風箏的線,拽著他,不讓他倏地一下飛走了。
美國人喜歡直接贊美。哪怕是贊美女人的子宮,他們也毫不吝嗇自己的筆墨。且看大胡子男人惠特曼。他贊美女人說:
你們是肉體的大門
你們也是靈魂的大門
在排列女性性別特征的時候,他的次序是這樣的:子宮、乳房、*、乳汁……這就是著名的詩歌《我歌唱帶電的肉體》。
而“自白派”女詩人塞克斯頓則直接寫了一首詩歌,名為《贊美我的子宮》:
我身上的每個人是只鳥。
我拍擊我所有的翅膀。
人們想把你切除下來,
他們辦不到。
人們說你空得無法測量,
但你并不空。
人們說你病得快要死亡,
但他們錯了。
你像小學女生一樣歌唱。
你沒有被撕裂。
可愛的重物,
贊美作為女人的我
和作為女人的我的靈魂
贊美這核心的生物,贊美它的喜悅
我為你歌唱。我敢于生活。
對于中國人來說,直截了當地歌頌一個器官,簡直是不可想象的。中國人習慣的表達是“除去巫山不是云”。在外國人聽來,這山和云怎么能與男女之事扯上邊際。然而,這種“垂簾聽政”的借喻法,正符合中國人的審美情趣。似乎,西方人更像是把手術刀;而東方人更像是把檀香扇。一個明了直白,一個朦朧含蓄。
1980年代中期,中國詩人翟永明寫出了《女人》系列組詩——從中可以看到“自白派”女詩人普拉斯對她的影響。在《獨白》一詩中,她這樣寫:
我,一個狂想,充滿深淵的魅力
偶然被你誕生。泥土和天空。
三者合一,你把我叫作女人
并強化了我的身體。
今年夏天,一次偶然的機會,我見到了和翟永明同時代成名的女詩人唐亞萍。她曾寫過“黑色系列組詩”,充滿了女性意識,很為中國讀者熟知。十幾年過去了,詩人依然是一頭烏發,兩只黑亮的眼睛,酒量大得驚人,氣魄非一般男人可比。但卻絲毫沒有架子,率性,自然——活脫脫一個真女人。她已經不再年輕。青春的銳利已經隨著時光的推移,內化到了心中。但那種超拔的氣度,仍足以顯現當年的勇猛。
從1980年代中期到現在,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。我們那一點點女性意識的覺醒,都是建立在她們的肩膀之上。現在看來,那個時候的女詩人不僅承擔了詩歌寫作的任務,而且更多地張揚了詩歌之外的啟蒙意識。女詩人們突然發現了自己身體的奧秘,而開始重新審視起自己來。
肥沃的子宮是女詩人最為得意的。這個器官與大自然的節拍最相配。生命由此而得以孕育。穿過樹林,踏過溪流,女詩人決定不再為旁人而委曲求全,女詩人決定只為自己活。她不愿被男性的神秘所愚弄,她看清了人事的無常、荒謬。這個時候,自由不再是一個抽象而空洞的詞語,她用它來反抗,并設法打開一條通向未來的道路。那些激越的詩歌,成了女詩人反抗社會世俗的武器。
但是對于更大多數的女人來說,結婚生子是一個逃不脫的枷鎖。她們的命運是一個輪回的水車,水常流,車常轉。她們并沒有太多的想法,那些自由或者解放的字眼與她們的生活實際沒有太多的聯系。她們所行走的,是一條千古不變的老路。
生育是一個分水嶺。借此,男人和女人有了本質的不同。男人一秒鐘就完成了生育的使命。而以后漫長的40周,都得由女人獨自承受。之后,女人還要承擔撫育工作。那么,至少有兩年的時間,女人會離開正常的社會軌道,而獨自圍繞著孩子旋轉。女人被一種東西拖拽著,就這樣離開了公眾視野,回到了廚房和臥室。她的手指上滴答著水滴,身體里散發著乳味,幾乎沒有時間照鏡子,她的兩眼中只有她的孩子,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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