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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在這時,一團青光從遠處天邊急速飛來,“日日”地嘯叫著,眨眼間便飛到了胖胖龍跟前。原來這是一把閃光的長劍,劍鋒極銳利,一下就刺中了大黑蛇的尾部。
大黑蛇狂叫了一聲,尾部的鉤子松開了,胖胖龍趁機歪歪扭扭地翻上云層,低頭往下看。
江面上,那團劍光和鉤鉤蛇斗得正兇,鉤鉤蛇的頭又從水中翻了上來,正是先前那個細長的黑家伙。他的眼睛像銅盆,伸出的舌頭又粗又長,像一把軟柄毒槍,彎彎曲曲,如閃電般刺去。
但飛劍形影不定,只聽呼呼風(fēng)響,鉤鉤蛇的頭部、嘴部出現(xiàn)道道傷痕,滴出黑血來。
“噌!”劍光一閃,鉤鉤蛇的舌尖被斬斷了,飛劍疾速射向他喉部。
鉤鉤蛇大叫一聲,喉嚨里噴出一股濃濃的黃煙。煙里帶著嗆人的硫磺氣味,撲向飛劍。飛劍踉蹌了一下,急忙閃開,飛向云空。鉤鉤蛇隨即扎下水去。眨眼間江面上又風(fēng)平浪靜。
胖胖龍他們在空中都看呆了。再找那長劍,卻看見旁邊的云彩上立著一個長著龍頭的劍客,手持一把沒柄的青劍,劍光閃爍,劍身卻已銹跡斑斑。再看這龍頭劍客,也是衣衫襤褸,灰塵滿面。
巴夏吃驚地望著龍頭劍客:“眭(yá)眥(zì)七弟,是你?”
胖胖龍忙問:“你也是我哥哥?”
巴夏說:“這就是你七哥眭眥,他性格暴烈,特別喜歡動刀動槍,所以平時住在刀環(huán)上。”
胖胖龍笑道:“眭眥——牙自,念順口了就是鴨子。”
“殺!十弟!”牙自橫眉立目,牙縫里滋出個“殺”字,嚇得胖胖龍一哆嗦。媽呀!這位哥哥怎么剛一見面就要殺他。胖胖龍急忙躲到巴夏背后。
巴夏安慰他:“十弟,不要慌。你七哥哪里是想殺你,他性格太好殺,說話都總帶個‘殺’字。已形成習(xí)慣了。”
胖胖龍嘟囔說:“形成習(xí)慣了,就老帶‘殺’字,難道見了爸爸,也叫殺爸爸,見了老師叫殺老師不成?”
巴夏說:“你說的正是。逢年過節(jié),你七哥給人家去拜年,也對人家說‘殺你們?nèi)倚履旰谩幸淮谓型兴钐焱踅o踢出來了。”
胖胖龍說:“我這位哥哥倒是耿直。”他望著牙自,“七哥,你的衣服怎么這樣破爛?”
“殺!”牙自瞪著眼珠,原來他不會眨眼睛,“十弟,說來話長,只因為我性情急躁,喜歡玩刀子,玉帝特命我駐守刀柄。天下所有的寶劍柄都是我的住處,哪兒一動刀動槍,我就趕去殺個痛快。這樣過得很逍遙自在。一天,我閑得無聊,口里“殺、殺、殺”地來到南天門,看見四大金剛,還沒來得及躲開,便被他們用降魔杵打得我靈魂出殼兒。把我打入北海冰川下面關(guān)押起來。直到昨天,玉帝下了圣旨,給我一道金牌,讓我到天宮龍部報到,不想在半路上正碰見了鉤鉤蛇與你們?yōu)殡y,我便化作長劍……”
胖胖龍說:“鉤鉤蛇把洪崖先生的小白毛驢拖下水了。”
洪崖說:“請牙自務(wù)必把我的雪精救出來。”
牙自說:“殺殺!這鉤鉤蛇該斬該殺。只是他躲進被污染的江水里,還會噴吐濁氣,現(xiàn)在又不知藏在何處,找他要浪費很多時間。而我到天宮龍部報到是不能耽誤的。”
胖胖龍自告奮勇:“哥哥,我可以替你去天宮龍部報到。”
牙自說:“殺!十弟,我這報到可是重新分配工作。你可知道,聽說這天上分配工作,也吸收了人間的一些做法。比如說,招聘要搞雙向選擇,他們愿意招,我還得自己愿意干才行。那么多工作,你知道挑哪種?”
胖胖龍滿有把握:“這個你放心,哪個工作‘熱門’,我給你報哪個工作,無非是掙錢多的、地拉高的工作。”
牙自連忙搖頭:“殺!不不!我只要一條,找個能讓我殺殺殺的單位。”
胖胖龍笑著說:“我記住就是了,哥哥,你看來真是本性難移呀!”
胖胖龍把臉一抹,變成了牙自模樣,又從牙自手里接過金牌,一個跟頭云向高空中翻去。
胖胖龍拿著金牌,順利地進了南天門,來到天宮龍部。
天宮龍部是一座巨大的龍形宮殿,宮門有十余丈高。胖胖龍飄進宮殿,只見殿內(nèi)祥云繚繞。八條金龍分別坐在寶座之上,威風(fēng)凜凜,令人肅然起敬。
“下面來的小龍可是牙自?”一條金龍厲聲說。
胖胖龍答應(yīng)一聲,上前跪下,遞上金牌。
第二條金龍望著他說:“你的案子我們重新復(fù)查過了,當(dāng)初僅憑一‘殺殺殺’的話,你還沒有采取任何行動,便把你打入北海冰川之下。”
胖胖龍連忙插嘴:“那只不過是七哥……不,是我的一句習(xí)慣語言,也并沒想殺誰。”
第二條金龍說:“那更是冤案了,你蒙受委屈,遭了不少罪,現(xiàn)在平反了,自然應(yīng)該好好照顧你。”
第三條金龍打開一個燙金的紫絨本子說:“我來查查,哪個部門缺人,你好去那里任職。”他邊看邊念,“車部、房部、服裝部、花部……”
胖胖龍聳耳聽著,忍不住問:“有沒有‘吃’部?”
第三條金龍一愣:“什么部?”
“吃部,就是吃山珍海味西餐大菜的吃部。”
金龍連忙搖頭:“沒有沒有!我這兒哪來的吃部?就是真有,恐怕你也不能去,專業(yè)不對口,我記得你是屬刀部的。”
胖胖龍這才想起自己是冒充哥哥來求職的。他慌忙說:“不錯!不錯!我是屬刀部的,性好殺。”為了裝得逼真,他還直眉瞪眼,朝上面猛喊:“殺!殺!殺!”聲音大極了,聽得八條金龍直眨巴眼睛,一齊嘀嘀咕咕:“這家伙性子還沒改,還是派他去刀部吧!”
胖胖龍說:“對極了,我就愿意住在刀柄上。”
第一條金龍開口說:“牙自,你到那破山劍上去任職怎樣?”
胖胖龍問:“這破山劍又是干什么用的?”
第一條金龍說:“這破山劍也有兩把,一雌一雄。那雄劍不知何時早已落到人間,被一個秀才掘地時發(fā)現(xiàn)了,拿到市上去賣,一個碧眼高鼻的外國人出一千塊錢買,秀才不賣,洋人出到十萬,秀才仍然不賣,洋人便追到他家,增加到一百萬,約好第二天來取。這天夜里,風(fēng)清月朗。秀才與妻子在月下一齊欣賞寶劍,院中有塊大青石,秀才無意中用劍尖一指青石,只聽豁啷一聲巨響,一道劍光把大青石劈成兩半。第二天,那洋人推來一車錢幣,一看這寶劍,連連搖頭嘆息說:‘這寶劍的劍光已用完了,這是破山劍,只可用一次,我原來想買去破寶山的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被你毀了。’”
胖胖龍聽了眨著眼兒問:“這么說,破山劍只能用一次?”
第一條金龍說:“不錯,是一次性使用。并且現(xiàn)在只剩一把雌劍。不過,你到人間只要找準(zhǔn)了一座大寶山,用雌破山劍取了里面的珍寶,即使提前退職,你也可終生受用了。”
胖胖龍使勁擺腦袋:“不干!不干!一次性的買賣我不干。”
第二條金龍皺皺眉頭:“這小家伙好難對付,莫非你心里早打了主意,想用我們的鎮(zhèn)部之寶越王八劍?”
胖胖龍眼珠一亮:“越王八劍是干什么用的?”
第二條金龍說:“這越王八劍可不比平常之劍。共有八把。第一把叫掩(yǎn)日,一指太陽,則光線盡暗;第二把叫作斷水,用它劃水,水即分離;第三把叫轉(zhuǎn)魂,一指月亮,月亮倒轉(zhuǎn);第四把叫懸剪,空中飛鳥一過,即被斬斷;第五把叫驚鯢,到海里能指揮鯨;第六把叫滅魂,拿著它夜行,鬼魅逃避;第七把叫卻邪,妖怪見了它低頭;第八把叫真鋼,切金斷玉,如削土木。”
“不要!不要!一把也不要!”胖胖龍頭搖得像撥浪鼓。
八條金龍全聽愣了,他們還根本沒說給他呢,他卻先說不要了。天呀!他到底想要什么呀?金龍們你看我,我看你,大眼瞪小眼兒一個個張嘴結(jié)舌,半晌說不出話來。心里都在想,這小子大概是瘋啦。平時來龍部求職的龍們都是老老實實,叫干什么就干什么,像這樣調(diào)皮搗蛋的,還從來沒見過。這小子野心太大了,有心把他趕出去,可他拿的是玉帝的金牌,是名正言順而來,對他又動不得武。
金龍們氣得臉都變了色,說話結(jié)結(jié)巴巴:“難……難道……你還想要玉皇大帝的倚天劍不成?”
難怪金龍們吃驚,這倚天劍可是巨大無比。有一句詩叫作“背靠青天抽寶劍”,即說的是這倚天劍。此劍一揮,可以把天截成兩半。連玉皇大帝本人都沒使過。
胖胖龍看著金龍們狼狽的樣子,覺得十分好笑,他大大咧咧地說:“我才不要什么倚天劍呢,那樣沉重的劍百年還動不了一次,怎么過得了‘殺’的癮。我七哥再三囑咐過我,只要那能殺殺殺的劍。”胖胖龍使勁說著,差點漏了嘴,幸而金龍們?nèi)珱]聽清。
“殺殺殺。現(xiàn)在又不是打仗,哪兒來老殺的刀呢?”金龍們?yōu)榱穗y,個個愁眉苦臉。
想了許久,第一條金龍才吞吞吐吐地說:“有一處的刀倒是整天殺個不停,而又不犯法,但不知你可愿意去?”
胖胖龍忙支楞起耳朵:“什么地方?”
第一條金龍猶猶豫豫地說:“只有到那天宮屠宰場去當(dāng)那宰牛宰豬的刀柄,才能整日地殺殺殺,只是……”
他的話還沒說完,胖胖龍已搶著叫:“我去!我去!”
金龍們都笑了。他們?nèi)f沒想到,這是一條傻龍。這么個沒人干的破工作,就把他輕而易舉地打發(fā)了。他們怕胖胖龍再反悔,急急忙忙在聘書上畫圈的畫圈,蓋章的蓋章,過去幾天也辦不成的事,現(xiàn)在幾秒鐘就辦完了。
胖胖龍歡歡喜喜地拿著聘書,出了龍部宮殿。駕著云走出不遠,迎面碰上牙自他們駕云走來。
胖胖龍問:“小白毛驢救回來了?”
洪崖笑吟吟地一舉手中的紫金葫蘆:“在這里呢,那鉤鉤蛇也被你哥哥斬成十余段了。”
巴夏問胖胖龍:“十弟,你給七哥要了什么工作?”
胖胖龍得意洋洋地把聘書一舉:“天宮屠宰場。”
巴夏大驚:“天哪!十弟,你怎么要了這么個下等的工作,那豈是咱們真龍干的?”
胖胖龍有些慌張:“我記得哥哥只要殺殺殺!”
牙自點點頭說:“十弟說得不錯,看來你最懂我的心思。我給你們看一個我最喜歡的東西,你們就會明白了。”
牙自小心地從衣袋里取出一個盒子,恭恭敬敬地說:“庖丁友,請出來吧!”
盒子里冒出一股青煙。青煙散后,只見云彩中站著一個穿短衣短褲的年輕漢子,身后有一條青牛。
胖胖龍好奇地問:“這個人是誰?”
洪崖也說:“這是哪路神仙,我怎么沒見過?”
牙自說:“別做聲,仔細看。”
穿短衫的漢子手握一把宰牛刀,走到青牛跟前,用手摸摸牛,用肩靠靠牛,用腳蹬瞪,他的動作輕盈得像舞蹈,宰牛刀在他手中好像銀線一樣地劃動,刀刃發(fā)出美妙而有節(jié)奏的響聲。胖胖龍還沒明白是怎么回事,那頭青牛已被解體了,骨頭和肉分成兩堆。
胖胖龍他們都驚呆了,他們從來沒看過這么高超的宰牛技術(shù)。
胖胖龍問短布衫的庖丁:“你是怎么練就了這么一手本領(lǐng)的?”
庖丁說:“我開始宰牛時,看見的是整個牛的身體。三年之后,我就用不著看整只牛了。到現(xiàn)在,我不是用眼睛看,而是用心靈感應(yīng)去宰牛,我閉上眼睛也能看到牛身上處處是縫隙,讓薄刀片順著縫隙自然游動。宰牛對我來說是輕而易舉,而這把刀始終如新。”
庖丁說完,彬彬有禮地鞠了個躬,微笑著同牛體一起化成煙霧,重新鉆入盒內(nèi)。
牙自小心地把盒子放入懷中,感慨地說:“過去我以為自己好殺,殺的本領(lǐng)很高。這次被關(guān)進北海冰川,我才明白,‘什么該殺,什么不該殺’的道理我都不甚清楚。倒不如去干那宰牛殺豬的勾當(dāng),既可以放心大膽地去玩刀子,快活快活,又犯不了錯誤。況且這宰牛的技術(shù)也是無止境的,足夠我邊殺邊學(xué)。”
牙自這么一說,巴夏也就不作聲了。
兄弟們又說了一會兒話,然后各奔東西。牙自去天宮屠宰場上任,臨走前告訴胖胖龍:“你八哥就在云彩下面那座廟里,住在香爐上,名叫金猊,他長得像獅子,特別喜歡香火。”
胖胖龍說:“我記住了,他叫金泥。”胖胖龍是個白字先生,他又給哥哥改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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