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歲女童疑被性侵3年父母一無所知 直至發現女兒內褲屢有污漬才驚醒

　　文/記者申卉 圖/記者陳憂子

　　發現女兒內褲屢有污漬，花都的劉女士帶著9歲的女兒小琪到醫院檢查，竟被診斷為處女膜陳舊性破裂，并患有盆腔炎、陰道炎等婦科炎癥。母親追問之下，女兒和盤托出，原來“惡魔”竟是離家一步之遙的相熟鄰居！最讓母親難以接受的是，女兒已經被侵犯了三年之久，其間父母竟然一無所知。更令母親劉女士悔恨不迭的是，女兒小琪(化名)迫于對方的淫威，3年來每個周末都會“乖乖”地主動上門，而小琪父母竟對此一無所知。

　　目前，該男子已經被拘留，但警方稱證據擱置時間太長，取證難度較大。

　　事發：

　　母親懷疑女兒被人侵犯

　　劉女士一家四口4年前從老家來到廣州，在廣州北站附近開起了小旅館。今年7月初，劉女士發現9歲的女兒小琪內褲屢有污漬、顏色也不對勁，于是到醫院為女兒開了幾味中藥。“用藥之后好了幾天，接著又臟了。”母親試探性地問小琪，“是不是有人摸過你尿尿的地方？”

　　小琪懵懂地點頭，告訴母親，隔壁家的小睿爸爸摸過。母親的心頓時沉了下來，“怎么摸的？”“就是在外面摸摸。”女兒隔著褲子用手勢向母親示意。

　　女兒口中的“小睿爸爸”，是隔壁的士多老板老秦，年約50歲，個子不高，偏瘦。“我一對兒女天天和他家兒子一起玩。”接下來的幾天，母親的心中始終放不下，不敢再讓女兒到鄰居家玩，同時又擔心也許是小琪不懂事冤枉了對方。在劉女士印象中，這個男人話不多，每天都坐在店里，幾乎從不出門走動。由于兩家是老鄉的緣故，彼此見面也會打招呼。“以前我們家經濟緊張時，還會問他家借錢周轉。”對這個男人，女兒不愿多說，劉女士只能趁睡前問上幾句，而小琪的答案多數是“我不知道！”或是“我忘記了！”

　　女兒：

　　鄰居用尿尿的地方摸我

　　直到8月5日的晚上，在母親的追問之下，女孩戰戰兢兢地問：“媽媽，如果我把秘密告訴你，我會不會懷小寶寶？”母親這才知道，原來老秦警告小琪，如果把兩人的秘密說出去，小琪會懷孕。在母親的安撫下，女兒才慢慢吐露，說小睿爸爸摸過她5次，有3次是用尿尿的地方摸的。

　　母親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，擔心得一宿沒睡覺，第二天一早就帶著女兒到醫院檢查。檢查結果顯示，年僅9歲的女孩被診斷為處女膜陳舊性破裂，并患上盆腔炎、陰道炎等婦科炎癥，“陰道口這樣了，肯定之前就發生過性關系。”醫生斬釘截鐵地告訴劉女士，劉女士立刻報了警。

　　被迫 女童扮開心地去鄰居家“玩”

　　劉女士家門口的監控錄像顯示，報警當天13時20分，一輛警車開到鄰居門口將老秦帶走。當時，小琪正在家門口，把一切都看在眼里，她緊緊地拉住媽媽的衣襟說：“媽媽，我怕。”

　　直到看著“惡魔”被帶上警車，好幾天都沒回來，小琪才“放膽”向母親吐露真相。在女兒的描述中，老秦命令小琪，每個周末都要準時到他家，有時兩人一起看電腦，有時老秦會“摸”她。

　　聽完女兒的描述，劉女士調出家門口這半年來的監控錄像，一幀一幀地回看。在監控中，幾乎每個周末早上9點多，女兒一起床就往鄰居家跑，每一次她都蹦蹦跳跳地過去。“小睿爸爸告訴我一定要蹦蹦跳跳、開開心心地過去。如果不遵守命令，就會把我打得很慘。”女孩告訴母親。但老秦幾乎從來不出現在監控中，一直都是小女孩自己過去。“看到孩子每次都蹦蹦跳跳地過去，我們以為她去找同學玩，我們怎么想得到會發生這種事？”

　　“如果起床了，不準時過去，他就要打我。”小琪告訴母親。3月2日的監控顯示，小琪起晚了，直到10時50分才往鄰居家走，小琪穿一身粉色裙子，連頭發都沒梳好，步伐不穩，顯得很緊張。小琪說，她害怕那個男人拽她頭發、用涼席篾子扎她，她想叫，對方就用毛巾塞住她的嘴。

　　老秦唯一一次出現在監控中是在3月15日，那是個周六。女孩一早就和班上的同學出去玩。等不到女兒的老秦終于按捺不住，15時39分，老秦走出家門，在經過劉女士家時，他沒有多做停留，卻迅速向屋內瞟了一眼，就匆匆離開。“他知道我們家有監控，平時都很謹慎。”

　　噩夢 始于3年前女童不愿回憶

　　當記者來到小琪家中，她正和弟弟做著中秋節的手工作業，小琪的手很巧，很快就做好了一只月亮船。

　　母親說，平時女兒并沒有什么，但每逢夜深，就會沒來由地突然嚎哭。前幾天晚上，小琪和弟弟在房間里玩，兩人不小心將涼席拆散了，篾子刺出來，小琪突然爆發，一個勁要趕弟弟出門，嘴里邊罵邊哭。小琪撲在母親懷里說，她怕那個人用篾子扎她。“現在只要看到想到類似的場景，都會刺激到她。”

　　女兒說，老秦第一次這樣對她，是幾年前母親賭氣離家出走之后。劉女士清楚地記得，那是2011年的4月，也就是說小琪的噩夢從4年前就開始了。對于女兒的遭遇，劉女士總想問出個所以然來，女兒卻怎么也不愿說。

　　“告訴媽媽，第一次她是怎么對你的？”

　　“我不想說！”

　　“你告訴媽媽，媽媽給你買你最喜歡的禮物。”

　　“我書包壞了，想要一個新的！”

　　“好，媽媽給你買，你告訴媽媽。”

　　女孩想了想，又轉過身去玩剪紙，“我還是不想說。”

　　劉女士說，有時候她逼急了，女兒也會發脾氣，“你要我從哪里說起，都這么多次了，我記不得了，反正現在也不疼。”

　　劉女士自己不斷自責。“都是我，那時候一天到晚想著賺錢還錢，根本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。”身邊的丈夫則在采訪中始終一言不發。

　　未來

　　轉手旅館搬走

　　事情發生后，兩家再也沒有說過話。昨天，劉女士走到士多，問老秦的妻子，“這件事從發生到現在，你究竟知道不知道？”看到劉女士過來，秦妻慌亂地解釋，“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。”“我怎么知道他會干出這種事？”

　　說到最后，她的語氣緩和下來，“我一直想到你家找你……”話音未落，就被劉女士打斷，“算了，你什么都不用說了……”

　　這兩天，劉女士一有時間就往派出所跑，得到的消息仍然是，證據仍在送檢中。警方稱法醫反饋證物擱置的時間太久，取證難度大。目前，老秦仍在拘留所，是否批捕將在38天內揭曉。

　　“三年多了，我要怎么做才能把這些事情造成的影響抹平？”母親說著便泣不成聲，她說自己能做的就是盡快將這個小旅館盤出去，另外找一個地方重新開始。

　　避免二次傷害孩子

　　去年，北京青少年法律援助中心曾發起“兒童性侵害調查”，調查顯示性侵案中八成為熟人作案，年齡超43歲者近七成。

　　廣東省婦聯權益部維權律師王飆塵告訴記者，無論是小琪或小琪父母，都需要有專業機構介入。她解釋，當傷害事件發生后，家長為了了解情況，讓孩子反復講述受傷害時的場景，會加重孩子的心靈傷害，讓孩子遭到二次傷害。她表示，省婦聯將聯合相關社工機構為小琪提供法律援助或心理咨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