界面新聞記者 | 徐詩琪曾被董明珠力捧為“接班人”的年輕女孩孟羽童從格力電器離職了。5月10日，格力電器向媒體確認了其離職消息：“孟羽童已離開，不在公司任職。人員流動很正常，感謝關心。”次日，孟羽童也公開發布視頻回應，稱離職后下一階段將繼續讀書，申請研究生。出生于1999年的孟羽童今年24歲，在2021年參與綜藝節目《初入職場的我們》時獲得董明珠賞識，當年9月正式入職格力電器。截至離職，她在格力電器工作時間不足兩年。格力電器內部將校招來的員工稱作“大學生”，但孟羽童在職期間，收獲了遠超任何一位“大學生”的關注度與粉絲量，同時也承載著“走紅”帶來的爭議與質疑。工作內容繁雜，月薪不足一萬孟羽童最初以董事長秘書一職進入格力電器。由于董明珠公開稱贊其符合接班人標準，想培養成“第二個董明珠”等言論，她的職業起點看似比絕大多數人要高。但事實上，作為一個初出茅廬的新人，孟羽童仍是從基礎工作做起。按照孟羽童在社交平臺發布的視頻所說，她入職格力電器后工作大致分為五個部分：行政，政府接待，媒體活動，電商與市場部的對接，出差。她一方面需要貼身跟隨董明珠的日常行程與對外接待，細致到預約會議室、寫紀要、溝通采訪提綱；另一方面負責市場營銷策劃，例如腦暴會議，直播與視頻拍攝。孟羽童還在視頻中透露了薪資情況，“其實我的工資和格力應屆大學生的水平是一樣的，基本上在五千到一萬塊錢這個區間內。”此前外界曾傳言董明珠對其開出了百萬年薪，但只有12萬元為基礎薪資，其余則是績效與銷售達標后的效益工資。她也在視頻中否認了百萬年薪的說法。在外界看來，孟羽童給格力電器帶來的最大價值是流量。2021年11月3日，董明珠攜孟羽童在格力電器官方直播間進行了直播帶貨首秀，4小時內，總觀看人數超11.3萬人，單場銷售額約62萬元。之后格力電器注冊了抖音賬號“明珠羽童精選”，頭像為董與孟兩人合照。憑借孟單獨出鏡的產品推廣視頻，“明珠羽童精選”成為當時格力賬號矩陣中熱度最高的賬號。2022年7月以前，孟羽童在上述抖音賬號上很活躍。有媒體總結，她在當年4月至少直播十余場，每場直播持續一到兩個小時，5月直播至少有10場。但到7月，孟的身影逐漸淡去，她在當時回應：“作為董事長秘書，日常還有很多其他工作要處理，所以沒辦法經常出現在直播間，會在幕后默默地陪伴大家。”到8月，“明珠羽童精選”抖音號更換頭像，變成董明珠的單人照片。此后，該賬號直播由其他主播輪換出鏡，董明珠也時常露面。董明珠本人是推動格力電器直播改革的主角。她在疫情初期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渠道改革，花費諸多精力在直播上：2020年，她進行了6場全國巡回直播，7場其他平臺直播，總銷售額達到了476億元，不過其中不少銷額由各地經銷商貢獻。除董明珠外，格力電器并未推出其他高管進行直播。如此頻繁出鏡，甚至進行全國巡演，這對于企業管理者而言很難持續。因此在孟羽童“出道”直播后，有市場評論認為，與其說是格力電器接班人，或許培養她做格力直播接班人才是董明珠的目的。但這一猜想終未實現。隨著孟羽童退居幕后，賬號主角轉回到董明珠身上，賬號名也由“明珠羽童精選”變更為“格力明珠精選”。從數據來看，2022年8月，該賬號粉絲就已達到236萬。近一年后，截至發稿該賬號粉絲數為255萬，增長并不大。格力明珠精選賬號近90天粉絲趨勢，“取關”趨勢明顯，來源：飛瓜數據 孟羽童注冊個人工作室，格力成立直播基地到今年4月，孟羽童表示自己已“輪崗”到市場部，董明珠的說法則是“她現在已經不做秘書了，去做視頻去了。”不難看出孟羽童在營銷與視頻方面的興趣。她在社交平臺發布的視頻中曾表示，自己高中保送至浙江大學，當時只能選擇語言專業（西班牙語），但上學期間發現自己對市場營銷很感興趣，因此輔修了竺可楨學院創新與創業管理強化班。也是在大學期間，她開始參與益智類綜藝節目，包括2019年的《一站到底》，2020年的《神奇的漢字》，以及收獲董明珠橄欖枝的2021年《初入職場的我們》。在淡出格力電器直播以后，孟羽童并未停止在社交平臺的活動。以小紅書為例，她的賬號在2022年8月后發布了約50條內容，包括職場感言、生活工作記錄、美妝等，并有19條商務廣告內容。同時，她也參加了一些綜藝及雜志的拍攝。其粉絲數量也在兩年里飛速增長。截至發稿，孟羽童微博粉絲數超25萬，小紅書粉絲數超120萬，抖音粉絲數超200萬。與此同時，她也在社交平臺上表達了不少正職工作的壓力。今年4月，她發布的兩條微博稱，自己兩個月沒有休息過一個完整周末，并曾連續工作21個小時。不過孟羽童在離職回應中沒有表達對這段工作經歷的不滿，她表示“如果沒有格力平臺沒有董總，我什么都不是”，并稱離職后下一階段將繼續讀書，申請研究生。她也沒有放棄自己網紅身份的運營。公開信息顯示，天津市濱海新區云賬戶孟羽童數字文化創意內容制作工作室在2023年2月26日成立，企業類型為個體工商戶，經營者為孟羽童，經營范圍為數字內容制作服務（不含出版發行）。而格力電器的下一階段，似要培養更多年輕營銷人。珠海格力數字科技有限公司在2022年12月成立，旗下“格力數科電商”微信公眾號文章顯示，格力正打造“格力數字科技直播基地”，定位于“產業帶直播＋短視頻帶貨的新零售模式”，并在格力電器珠海總部劃出共2000平方米的直播間及服務中心，預計年度直播交易額達到8億元人民幣。4月24-25日，其首屆格力主播孵化訓練營活動舉行。或許一個孟羽童的離開并不重要，格力和董明珠需要的是打造一個更穩定、可復制的商業模式。